無人駕駛只是為了炫技嗎?不,有些是被逼急的
在露天煤礦區當礦山車司機是一種什么樣的體驗?
關于這個問題,筆者當然沒有親身經歷過,但通過網絡資料了解到,這是一份常人難以長期忍受的工作。
以鄂爾多斯為例,這個位于內蒙古自治區的城市,探明煤礦儲量足足占據全國的六分之一。然而,要在這里采煤,不得不面臨極端氣候的問題,比如夏天酷熱、冬天極寒,還有頻繁光顧的風沙,可以想象,作業環境有多么惡劣。
不單單如此,在煤礦區駕駛礦山車還是一份機械重復性高、危險性高的工作。
礦山車司機每天要操作著一臺龐然大物,在深坑和土堆之間反復來回,面臨著多重風險。第一重是吸入甲烷、含硫有害氣體、礦物粉塵引發的塵肺病,第二重是車輛顛簸導致的腰椎間盤突出,第三重不幸翻車所帶來的難以想象的后果。
現如今,哪怕一個月給出一萬多的工資,礦山車司機也越來越難招。據悉,內蒙古鄂爾多斯某露天煤礦區有700多名司機,曾經在一年內流動的就有過半。
而比司機流動性高更嚴重的是,90后年輕人都不愿意去干這個活,司機難招的問題將來還會愈演愈烈。
我國是人口大國、工業大國,用電量需求非常大,2019年總發電量達到71422億千瓦時,為世界第一,比2-4名的美國、印度、俄羅斯加起來還要多,其中差不多6成電量都來自燒煤的火力發電廠。
如果沒有足夠的礦山車司機,或者說頻繁出現礦難拖累生產,那么作為“工業糧食”的煤產量就會下降,接著負面影響進一步傳導至發電量,再到整個社會經濟基本面。
所以毫無疑問,無人駕駛礦山車的實現迫在眉睫。哪怕短時間內成本無法降到人力以下,煤礦企業也有超強的意愿去擁抱無人駕駛。
在國內,無人駕駛礦山車是最近兩三年才出現的新物種,在澳大利亞、加拿大、巴西等國家的礦山上(以鐵礦為主),則早已經形成了商業化。2008年以來,美國卡特彼勒公司和日本小松公司兩家工程機械制造企業,便陸陸續續投放了大約300輛大型無人駕駛礦山車。
與國外的無人駕駛礦山車市場由工程機械制造企業主導不同,我們國內目前是由特定場景自動駕駛初創公司來牽頭實現,慧拓智能和踏歌智行便是這個細分領域的佼佼者。
無人駕駛礦山車企業基本現狀 | ||
初創公司 | 慧拓智能 | 踏歌智行 |
成立時間 | 2014年 | 2016年 |
投資機構 | 國科嘉和、賽富投資、凱輝基金等 | 金沙江創投、辰韜資本等 |
合作商用車企 | 三一重工、同力重工、航天重工等 | 同力重工、北方股份、徐工等 |
合作礦企 | 中煤集團、大唐國際寶利煤礦、中金黃金集團、江銅集團等 | 烏蘭集團、伊泰集團、國家電投霍林河煤礦、白云鄂博鐵礦等 |
落地場景 | 煤礦、金礦、銅礦 | 煤礦、鐵礦 |
商業模式 | 技術供應商+運營商 | 技術供應商+運營商 |
“礦山大門一關,里面就完全沒有任何人了。”這是無人駕駛礦山車研究人員對于這一領域所描繪的理想場景。但眼下顯然還達不到這種程度,當務之急是先實現礦山運輸卡車的無人化,畢竟這類駕駛員的數量占據著一個煤礦總人數的70%-80%。
在對礦山車無人化改裝上,各家的做法大同小異,也跟乘用車自動駕駛很相似。利用激光雷達、毫米波雷達和攝像頭的組合來感知、識別障礙物,利用高精度地圖、高精度定位以及V2X通信讓車輛行駛精度時刻保持在厘米級別,并通過自動駕駛芯片和算法,進行信息處理和決策。
最大難點在于煤礦區的地形環境較為復雜,并且還會隨著挖掘進度隨時發生變化。所以要保證幾百臺礦山車在這個區域里做到順暢無誤地自動作業,就必須有一個高效、精確的綜合調度系統,這也是目前各家在努力攻克的。
商業前景方面,2019年全國原煤產量38.5億噸,其中露天煤礦貢獻約10億噸,按平均每產一噸原煤需要剝離7-8方土計算,土方運輸總量為70-80億方。提供自動駕駛方案的公司若按運輸成本4.5元/方向礦企收取服務費用,那么市場體量為315-360億元/年。
相比公路運輸和乘用車自動駕駛而言,這個市場蛋糕偏小,但關鍵是玩家數量也不多,因而悶聲發財機會大。
再者,這個市場一旦形成行業壁壘,便比較難被打破。因為如果在特定場景式自動駕駛中也列一條鄙視鏈的話,煤礦區無疑處在最底端,試想一下,連年長司機都待不下去的地方,又有多少年輕研究人員愿意來此呢?
“我們現在所吃的苦,就是以后的護城河”,一位該細分領域從業者如是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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